,也不知道几位阁老怎么受得了,……”
尚未走出宰相公廨这边夹巷,却见一味内侍早已经在巷口堵着:“奉陛下口谕,请修撰大人即刻入宫。”
周濡傻了眼,冯紫英也有些愣怔,这才见了面多久,又要单独召见?
周濡悻悻不已,但是却哪里敢和皇上内侍争锋,只能恹恹地闪在一边。
“周大人,不必如此,我估计皇上也就是简单问几个问题,花不了多少时间,不如周大人就先回王府,……”
冯紫英话未说完,周濡赶紧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不,小人就在这里等着大人,王爷交代的事儿没办好,小人不敢回去。”
冯紫英也知道忠顺王是一个有些乖戾的性子,对尊重的人尊重无比,对寻常人却是格外严苛暴戾,典型的混合型人格,他也不为难对方,和宝祥交代了两句,点点头便跟随内侍而去。
还是东书房。
冯紫英估计自己最受嫉恨的一点就是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频繁出入宫中,受到永隆帝的单独召见了。
要说永隆帝的确喜欢单独照见外臣,但是那都是基本上是六部侍郎三品官以上的要员,外边儿的地方官,即便是各省布政使、提刑按察使也鲜有得到单独召见的机会,但冯紫英却简直是如履平地一般随意出入东书房。
这不能不让人心里不平。
当然也有很多人在说这是冯紫英赶上了这最受朝廷和皇上重视的事儿是他提出来的,现在该他红,等过了这段时间,还是会被打回原形。
说实话,冯紫英还真的希望不要这么惹人注目,还真希望这一阵风潮能早点儿过去,这也是他力图把一些功劳和风头让给官应震和练国事、范景文几人的缘故,自己这么年轻,太过招摇,真的有风险。
“朕很好奇,冯卿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能打开局面,而且还给朕带来了东番盐务这一块意外惊喜,让朕都不知道该怎么高兴了。”永隆帝的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目光里更多的是探究。
“皇上过誉了,开海之略是微臣的一些想法,但是完善于柴大人,后来内阁诸公酝酿成型,官大人具体拟定,当然微臣也不否认自己在其中有些功劳,皇上的鼓励和激励也是微臣为之努力奋斗的主要原因。”
冯紫英面色温润,不卑不亢,既不否认推诿自己的功劳,也还是很诚挚的提及了其他一些人的功绩。
“微臣更多的是做了一些执行层面的事务,嗯,现在具体执行微臣也已经委托给练大人和范景文、贺逢圣、吴甡几位正在观政的同学们,他们现在做得很出色。”
哪怕是在永隆帝面前,提一句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练国事或许不必要,但是像范景文、贺逢圣和吴甡几人就太重要了。
“内阁诸公和柴恪、官应震他们的表现在朕的预料之中,只是冯卿的表现太过绝才惊艳啊,嗯,练国事和你另外几位同学朕也听闻了,很快就熟悉了,齐卿和官卿两位把青檀书院带上了一个巅峰,不知道永隆八年这一科又如何?”
永隆帝没有急于询问自己想要获得问题,而是问起了青檀书院的近况。
“定不负皇上期望。”冯紫英语气肯定,“微臣当年同科的不少优秀者或未过秋闱,或过了秋闱但春闱未过,其中有不少出类拔萃者只是运气欠佳而已,而这两年因为书院名气大增,更有不少来自各地的俊彦进入,因此微臣可以断言,明科青檀书院还会大放异彩。”
永隆帝微微捋须点头,不得不说青檀书院永隆五年这一科的弟子实在是太过优秀,才两三年间,就已经在朝中有些崭露头角的气象了,而放在以往,十年都未必能有如此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