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这些人来说,只怕心情就未必如贾母一般纯粹的喜悦了,多半也是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感觉。
即便是贾迎春、探春和惜春这些姑娘们来说,只怕都会有些十分微妙而复杂的心思。
眼见得原本和自己一样的闺中密友突然寻得一个好人家,而且还是大家都认识甚至熟悉的,这种感受真的很难用一两句话来形容。
不过对于冯紫英来说,他却顾不到那么多了,只能规规矩矩地问好寒暄,然后介绍了林如海和林黛玉的境况,顺带也简单介绍了自己南下扬州公干的一些事儿,倒也让一干妇道人家听得津津有味。
在一干目光下被鸳鸯送出来,这正好是一个机会,冯紫英也正说有事儿要拜托鸳鸯。
有了金陵那一回,无论是冯紫英,还是鸳鸯,两人之间都觉得要亲近许多了。
“鸳鸯,我们去那边,说个事儿,正说有事儿拜托你呢。”冯紫英走出贾母院子,这才启口。
鸳鸯看了一眼冯紫英,也知道这一位不是那等不知道轻重的人,抿嘴一笑,“冯大爷还有拜托奴婢的事儿?尽管吩咐,只要奴婢能做到,……”
“可别说什么赴汤滔火万死不辞的话,我听不得。”冯紫英笑了起来,一边走着出来,“就是点儿女人家的事儿,想来想去还是鸳鸯你最合适,所以……”
“啊?!”鸳鸯脸微微一烫,也不知道这位爷话里是啥意思,女人家的事儿,怎么会拜托自己?
冯紫英也不怕鸳鸯误会,左右给他现在也没对鸳鸯存着什么心思,二人走到一旁,冯紫英这才启口。
听得冯紫英说明原委,鸳鸯这才明白过来。
东府珍大嫂子的两个妹妹——二尤跟了冯紫英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据说是在冯紫英西征平叛时遇上的一段渊源。
只是人家清白女儿家,虽说是小家碧玉,但是却被冯紫英养在外边儿,还是引起了府里边人的一些诟病,为此鸳鸯还替冯紫英辩解过两回。
这位爷也是一个喜好这一口的,鸳鸯倒是没觉得怎样,毕竟这男人哪个又不好这一口?便是方正如斯的二老爷当年据说和赵姨娘也是百般不舍,……
男人喜欢女色很正常,但是却要分得清轻重分寸,更要有担待,听得冯紫英这么一说,鸳鸯反倒是对冯紫英更增添了几分敬重。
“冯大爷,您说买几副头面首饰和衣衫那都简单,难道金钏儿她们做不了?”鸳鸯颇为奇怪。
冯紫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金钏儿肯定是做得了的,不过我这不是刚把尤氏姊妹收了房么?你也知道我现在尚未成亲,也不好把尤氏姊妹带回家里,只能委屈她们在外边儿住着,也要给她们一个交代,未曾想那一日在那边留宿没回来弄得金钏儿她们都有些不高兴,这事儿我也就不愿意再让金钏儿她们心里起疙瘩,……”
见这等事情冯紫英都没有隐瞒自己,鸳鸯心里既感动又骄傲,同时也有些替金钏儿她们高兴。
这位也这方面倒是挺心细心软,居然还能照顾到金钏儿她们的心思。
金钏儿和香菱早就被这位爷梳拢了也不是秘密,这黄花处子和妇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金钏儿和香菱来过贾府里几回,大家便能知晓还是不是黄花闺女身,加之那白老媳妇也时不时露些口风说自己大女儿如何如何,大家岂能不明白?
“那行,爷说说想要替二位姨娘选些什么样的头面首饰,还有那衣衫,姨娘是不能用大红的,只能用些桃红、丹红、粉色的,奴婢明日便去找那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