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带伤,洗澡也是麻烦事,迟闻秋不乐意别人帮忙,就擦擦身子睡了,醒来之后本是要去上早课,他突然?看到了廖伯良的脸。
黑黝黝的皮肤亮出两?排大白牙,浓眉星目的,笑得有些憨,偏沉的嗓音中?气十足:“真巧啊,你宿舍缺一人,刚好我就搬过来了。”
巧个鬼。
可惜哑巴骂不了人。
一听校霸入住了,其他两?个舍友都想换宿舍,只是无缘无故换宿舍很麻烦,只能罢休。廖伯良睡在迟闻秋下铺,每天都能看到白嫩嫩的脚丫踩着铁梯爬上爬下。
廖伯良对迟闻秋的兴趣就是那天相?遇时产生的,被水泼了的迟闻秋浑身湿漉漉,发梢滴水,分?明是落魄姿态,他的眼神还是那么高傲冷漠,一下就戳中?了廖伯良的心。
他本不喜欢异性,自小就喜欢好看的同性,偏巧迟闻秋这类的清冷美人是他钟爱的,看多了更是心痒难耐,只是他不擅于表达感?情,心里堵得慌,非得天天瞅见迟闻秋才罢休。所谓的前?任都是被死缠烂打而同意的,没想到他居然?被戴了绿帽子。
迟闻秋受伤期间,他的洗衣打饭之类的服务被廖伯良承包,实际上是他的小弟们承包,人家富二代不差钱,多的是人前?仆后继。而且大少爷天天去惹事,写检讨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公开念检讨多写上了一个人,是他唯一说?要罩着的,拜他所赐,迟闻秋瞬间出名。
新来的冷面美人备受关?注,还是被校霸保护,更让人忍不住想打探八卦,不到一个星期,迟闻秋的名声跟校霸的恶名一样?响亮。
人怕出名猪怕壮,廖伯良的小情人欲擒故纵的手段高明,就是不小心玩脱了,本以为牺牲一个情夫就能让廖伯良回心转意,他苦等好几?天,等来了廖伯良移情别恋的消息。
他当即找上了迟闻秋,打算用他三寸不烂之舌去吵,可是对方无视他,被激怒的情人不受控制推了一把,也没怎么着,迟闻秋就坐地上起不来了。他贵为白家的小少爷,跟廖伯良也算门当户对,出了名的水性杨花,仗着偏爱有恃无恐,自认为教训一个普通学生不是什么事。
廖伯良消息也灵通,很快一听迟闻秋被找麻烦了,气得眼睛发红,他赶到时白小少爷指着地上的迟闻秋怒骂,小哑巴一声不吭全?都承受,哑巴能说?什么呢?
廖伯良又惊又怒,当即什么都思考不了,将白少爷一拳砸到花盆里,娇嫩的少爷没受过这种委屈,立马又哭又闹。迟闻秋没受什么伤,倒是白小少爷半死不活了。
自那天后,学生们对迟闻秋敬而远之,再也不讨论什么哑巴美人,当然?,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人八卦的。迟闻秋对非任务目标漠不关?心,也从未在温景恒面前?提及学校的事,直到男人漫不经心问及他受伤的事。
伤在额头,被头发盖住倒也不明显,温景恒就是顾及老爷子看到了会责骂,他让迟闻秋掩饰好了伤口,才会带他去医院看望温老爷子,明面上龙精虎猛的老人寿命有限,最多活不过半年,也只有在迟闻秋面前?,他才像个慈爱的爷爷。
又听了两?个小时老人的念叨,迟闻秋一张俏脸憋红了,温景恒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把人带了出去,门口刚掩好,迟闻秋就咳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湿漉漉的,不经意抬起脸,温景恒被他看得一怔。
“把药吃了,你可不能比老爷子先倒下,叫你不咳嗽还真憋着不咳嗽呢,去厕所缓一缓也好啊,把脸都憋红了。”见他吃了药顺气,温景恒又说?,“下周家宴你也来,我去学校接你,那时候伤口也好的差不多,就别涂药了,味重?。”
迟闻秋点了点头。
“小秋……”温景恒似乎想说?什么,有点难以启齿,被他眼眸注视着,他说?了下去,“你在学校谈恋爱还是不要太嚣张,老爷子知?道了又要生气。”
眼睫毛掩过眸光,迟闻秋轻轻“嗯”了一声,发声很小,几?乎听不见。
温景恒知?道他在学校的事,只要仔细查一查,都会知?道他没有和任何人谈恋爱。公司虎狼环饲,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温景恒分?身乏术,还要堤防温家晏背后捅刀子,可真忙得不能再忙了。
……
迟闻秋上学偶尔碰见温子卿,被他冷飕飕的眼刀剜着,眼里的恨意要化作实质给他一个透心凉,他只顾做自己的事,对他熟视无睹。
家宴那天偏巧温子卿有个重?要的表演,别说?温景恒去看了,连宠爱他的三叔都没来,一想到迟闻秋会去温家老宅,他就没脸出现长辈面前?,索性就不去。
迟闻秋难得去见识一次上流社会的大场面,跟在温景恒身后,像个木头美人,不会说?话也不会笑。
温景恒评价说?:“你的性子太软了,若是温子卿,他跟许多人聊得来。也没有说?你不好,你只是不太适合这种场合。”
晚宴上大多温家的年轻人,直系旁系都来了,个比个穿得正式,像花枝招展的孔雀。温景恒是年纪最大的直系少爷,跟每个人都相?当熟络的样?子,即使是